《大江大河交響季·百里畫廊百年歌
一一全國油畫名家湖湘寫生作品展》
學術研討會上的發言
文丨王輝
這些年,在中國美術家協會的支持和指導下,研究院組織了很多寫生活動。今天,我們又在中共長沙市委宣傳部的支持下并共同主辦了《大江大河交響季·百里畫廊百年歌——全國油畫名家湖湘寫生活動》。作品展覽順利開幕后,我們組織這個研討會,大家一起把有關主題性寫生創作的學術問題進行探討交流。
我們需要回憶一下西方美術史。剛剛提到的巴比松畫派,開始了西方戶外風景畫創作的歷史,他們從室內走向戶外,在現場進行寫生創作研究。印象派畫家繼承巴比松畫派,也進行戶外寫生創作研究。巴比松畫派把自然研究作為創作主題,印象畫派以光色研究為創作主題。后來,我們很熟悉的人物畫家弗洛伊德,他把人的生命體和動物屬性作為他的藝術主題,在室內進行大量的人體肖像的寫生。莫蘭迪以研究靜物的存在和形式作為他室內寫生創作的課題。此類個案很多,比如莫迪利安尼。這些都是主題性的創作研究。我們把西方油畫拿過來利用與吸收,西方對戶內外主題性寫生的創作研究可以作為我們中國油畫家的重要借鑒。
如果論所謂風景寫生與所謂風景創作,它的區別就是室內和室外不同。把風景寫生與靜物寫生、人物寫生這三個同樣的作畫形式割裂開去論風景寫生的是非,是荒謬的。對著對象寫生,其實就是在戶內或戶外在現場中進行直接感受的研究與表達。而所謂創作,是在進行構思后以草圖體現、并放大畫幅進行繪制并研究表達方式的過程。因此,寫生與創作的區別,就是有無被直接描繪對象的區別。
無論是以“寫生”或是以“創作”產生的作品,均以水平質量論說,但不能否定產生作品的作畫方式。
說寫生沒有創造性思維,也是荒謬的。中國美術界大量的寫實繪畫和寫實性創作,其能力的提升過程,都在寫生中進行,而不是靠描畫照片出家。我們不能否定也無法否定寫實繪畫,同樣也就不能否定也無法否定寫生。戶內外的寫生,也有大量的不能排斥的寫實風格存在著。
我們常常在作品評審中犯含混不清的錯誤,說這作品是寫生的,不展。其實,展不展要看作品的水平質量。創作也有低劣作品。
在學術性展覽中,巴比松畫派柯羅的作品放在展廳評選,你淘汰它嗎?霍洛伊德對肖像人體的寫生作品,你能夠把它剔除?因此,在展覽評審和作品評鑒,要去除含糊概念和似是而非的判斷。
迷戀西方油畫卻又不能辯析是非,據一物而排斥他物,是油畫界中的詬病。
我經常對學生提出,寫生的作品必須具備稱之為“作品”的基本屬性。但創作式的寫生不是一蹴而就,必須有積累,你只有畫了幾百上千幅的寫生作品,而且還有室內創作的經歷,才有可能提高戶外戶內寫生作品的學術價值和藝術質量。所以,寫生作品不好,不是戶內外這種創作方式問題,而是水平問題,所謂創作也同樣有水平問題。
我們需要澄清這些初級藝術問題的基本認知。有些畫家常常缺乏理性思考和認知能力,經常犯概念混淆錯誤和邏輯混亂錯誤。我們要透徹了解和掌握中外藝術史和藝術發展問題,我們還要客觀與辯證的認識與明析中國油畫的歷史發展與當下藝術格局,我們還要摒棄“畫閥”或肢解“畫閥”話意的極端言說與入門者的膚淺濫言。我們尤其不要輕易把參雜著戾氣心態的言論當成“學術”、也不要把淺薄與無知當成“學術”資本。
對藝術家而言,寫生與創作是劃等號的。我們今天或去除“寫生”字眼,明確在戶內或在戶外通過面對被描畫對象以所謂“寫生”方式進行的繪畫就是創作。這樣說,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在這個基礎上,如何引用古代中國畫論,如果論及謝赫“六法”,如何說“隨類賦彩”,如何強調“氣韻生動”為最,都對,但都是藝術思考與探求過程。
對“主題創作”寫生活動這樣的討論,我覺得非常重要。重要在于,過去的創作過程大量由個人在室內進行。藝術家與生動實景生活沒有近距離接觸,與社會發展沒有近距離接觸,與社會民眾也沒有直接關聯。現在,戶外這個主題寫生創作活動使中國油畫家直接走進真實生活、直接面對社會實際、直接跟民眾尤其跟鄉村民眾接觸。無可質疑,藝術的外延功能對社會產生了積極作用和有益影響。過去在鄉村寫生,村民們不理解,斥責為這是吃飽了沒事干,但他們現在對“寫生”的畫畫完全接受,認識了這是藝術,他們會在你的畫前評頭論足,這就是戶外寫生尤其是主題創作活動產生的社會意義。
對藝術家而言,寫生與創作是劃等號的。我們今天或去除“寫生”字眼,明確在戶內或在戶外通過面對被描畫對象以所謂“寫生”方式進行的繪畫就是創作。這樣說,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呢?
在這個基礎上,如何引用古代中國畫論,如果論及謝赫“六法”,如何說“隨類賦彩”,如何強調“氣韻生動”為最,都對,但都是藝術思考與探求過程。
對“主題創作”寫生活動這樣的討論,我覺得非常重要。重要在于,過去的創作過程大量由個人在室內進行。藝術家與生動實景生活沒有近距離接觸,與社會發展沒有近距離接觸,與社會民眾也沒有直接關聯。現在,戶外這個主題寫生創作活動使中國油畫家直接走進真實生活、直接面對社會實際、直接跟民眾尤其跟鄉村民眾接觸。無可質疑,藝術的外延功能對社會產生了積極作用和有益影響。過去在鄉村寫生,村民們不理解,斥責為這是吃飽了沒事干,但他們現在對“寫生”的畫畫完全接受,認識了這是藝術,他們會在你的畫前評頭論足,這就是戶外寫生尤其是主題創作活動產生的社會意義。
研究院正在醞釀籌劃舉辦一個大作品的學術展覽。如同鄧平祥先生和謝森先生所言,中國油畫有一百多年的發展歷程,作為一個有五千年文明歷史的世界大國,應該出現一批史詩性、抒情性和敘事性的大風景作品。什么是大作品?這是我們需要討論的話題。我認為,包括透納、康斯泰博爾、薩符拉索夫、希施金和列維坦在內的油畫作品為我們提供了佐證,大作品就是要有學術厚度,要有藝術質量。大作品不拘尺寸,我們既需要有小尺寸作品,我們同樣需要大尺寸作品。我認為,作品蘊含重大精神內質的作品都是大作品,它不以尺寸論。當然,視知覺藝術的基本概念和美術館展廳的視覺要求,我們需要質量高極、品質優秀的大尺寸作品的視覺容量,是世界畫壇通行的,也是無須爭辯的。作為真正意義的大作品,要能夠留住當代,也能夠留在歷史,更能影響社會。
重要的是,從精神層面上說,大作品不是純粹個人私性的喃喃話語,不是個體小情小調的表達,或是色形具佳、體現基本功的常見小品。大作品應能深刻觸及并充分體現中華民族氣質和東方文化精神,在廣大藝術受眾中應有很強的共鳴性。
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1900年,中國文盲率達到90%以上,大部分有文化的也是低程度文化。1910年,中國總人口大約是5.6億多,大約95%以上的人口是屬于農民。1949年中國的文盲率大約是80%,中國近代美術教育的力量極其微弱,要提升全民審美素質是天方夜譚。百二十年過去,藝術素養與審美問題仍然突出。現在提出提高全民審美問題,與美術家、美術院校與社會美術機構的社會責任有重大關聯。
由此,聯系到現在,主題創作活動能觸動社會,創作作品尤其是大作品也要觸動民眾靈魂。我們在一定的層面上,在一定范圍內,既要把握住學術尺度,既要注重個性語言,也要注重在作品中凝聚和提升影響審美受眾的藝術共性,注重提升人民能夠接受的視覺閱讀概率。董希文《開國大典》和羅中立《父親》是個范例,希斯金和列維坦的作品也應是范例。
大作品如何定位如何選擇,是學術問題,也是實踐問題。我個人認為,大作品應該是在具像繪畫層面上,既把握住學術的度,即有個性的學術追求和語言探索……既要有建立圖式結構的學術要求,更要有精神力度的注入。同時,在社會層面上,又有觀眾視覺閱讀的百分率。
主題創作或大作品創作的學術話題今后可以暢所欲言的展開討論,目的就是推進中國寫意油畫的發展,在學術高原上建立起攀登高峰的機制和方向。
(文章由藝術家本人提供)
藝術家簡介

王輝
1982年2月畢業于福建師大美術系。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油畫學會理事、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北京當代中國寫意油畫研究院院長。
作品分別入選第一第二屆中國油畫展、第三屆中國油畫精選作品展,第六、八、十一屆全國美術作品展覽,第一、二屆中國油畫寫生作品展、97中國藝術大展—當代油畫藝術展、自然與人—第二屆當代中國山水畫、油畫風景畫展、藝術家眼中的當代中國、魅力西藏—中國當代油畫家作品展、紀念中國共產黨成立九十周年中國油畫展、紀念辛亥革命一百周年中國油畫展、鼎新華南—吾土吾民系列油畫邀請展、繪畫的品格—2013中國油畫展、可見之詩—2014‘中國油畫風景作品展、形異道同—中國寫意油畫學派作品邀請展、生生不息?敘事的黃河—銀川當代藝術展、萬里共嬋娟—中國寫意油畫學派俄羅斯寫生交流展、意象中國-當代油畫邀請展、中國國家畫院慶祝建黨100周年油畫邀請展、”慶祝中國國家畫院成立四十周年——守正創新?創作研究成果展” 等五十多次全國性大展。其中,獲91’中國的四季美術展銅獎,96’中國風景油畫展銅獎,97’福建省油畫大展十佳作品獎、03’第二屆中國西部大地情—全國山水畫油畫風景畫展優秀作品獎、第三屆中國油畫展精選作品全國巡回展、05’自然與人—第二屆當代中國山水畫、油畫風景畫精選作品全國巡回展等。發起2002年《印象武夷—中國油畫家采風寫生活動》,并應邀參加數十次中國當代油畫名家風景寫生創作展覽活動,參與組織與策劃2013’《再寫生、共寫意—中國油畫名家作品研究展》、《文脈傳薪—2015‘2016’、2017’2018’2019’2022’中國寫意油畫學派名家研究展》、《精神。圖式—首屆中國寫意油畫雙年展》、《天下黃河—中國百名油畫家主題寫生創作活動》、《心境-物語—首屆中國寫意油畫靜物專題研究展》等。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發行《一路風景?中國油畫家王輝》畫冊,北京人民美術出版社和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發行《中國寫意油畫學派名家?王輝》第一集、第二集。
主要作品

巴圖灣 200×80

大溝灣 200×80

大溝灣的黃昏 100×80

額爾古納河 80×60

恩和一景 120×80

嘎木村 120×70

黃河水繞著準格爾流 150×100

郎徳上寨 60×90

六河峽谷 120×70

盤州山林 240×70

盤州山林 240×70

世界著名橋梁?壩陵河大橋 280×130

烏東苗寨 90×60

烏海濕地 100×80

烏海濕地別墅群 80×100

伊敏河夕照 80×60

樟子松林 120×80

中俄邊境臨江屯 150×100
(作品由藝術家本人提供)